“放心吧,胥骁才不管。”
“我跟他的‘形婚’也快结束了,很快恢复单身,柚子你不敬我一杯吗?”
官埥雪有点醉意,脸颊绯红,有气无力地靠在乔时柚身上。
不时有人看过来,即便是在光线暗淡的卡座,两人的气质出众,勾勒出迷醉夜晚的亮色。
官埥雪穿着一身浅绿色真丝礼服,头发随意盘起,淡淡的妆容,却掩盖不了明艳和张扬。
乔时柚来不及震惊,扶住往地下滑的人,拨了电话过去。
一个月前,官埥雪在朋友聚会上喝多了,误睡了金融界新贵大佬胥骁,两人说好的,把这次混乱当成失误。
结果没等她想好怎么跟竹马兼男友说这事,就让人给挂网上了。
她颤颤巍巍拿起手机,接听了邵靳轩的电话,他委屈的声音一出来,她就说不出一个字了。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像是被人给投了枚炸弹,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坍塌。
喘不过气的还不止来自京市发小信息轰炸,家人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知道另一个主角的想法后她才知道什么叫疯狂。
官埥雪气到差点晕过去,“不可能!
我不可能跟你结婚,我有男朋友,而且我不喜欢你,这根本行不通。”
在她那里不可能的事最终拗不过家里的长辈,两人在京市举行了婚礼。
不过,这桩婚姻自然不被外界看好,一个是落魄的官氏千金,一个是华尔街新贵大佬。
胥骁,白手起家,年纪轻轻就成为投资界的商业巨擘,也是京市万众瞩目的风云人物。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外人推测两人离婚的消息很快会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这种声音,官埥雪乐见其成,她确实打算离婚,胥骁对她很大方,要什么给什么,不用她提也送了豪车,珠宝和衣服。
可是,她没想过跟他这样下去。
她每次想到邵靳轩的眼神,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都很紧张。
这个婚必须离。
头很痛,官埥雪的胃里也难受,昨晚某些片段唰的闪过,她摔下了床。
她胡乱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记得昨晚她好像就稀里糊涂地给邵靳轩打了通电话。
跟邵靳轩从小到大就认识,两人还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们会结婚的。
那通电话,官埥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是仗着邵靳轩什么都听她的,以此确认他对自己毫无底线的纵容,还是想看看他,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联系他,明明是她要的分手。
她不会忘记,那天他红了眼,求她不要分开。
所以她忘了自己这一个月一首在躲他,还给他打电话了?
到底她在做什么呀?
官埥雪爬上床,头疼让她有些迟钝,她想再睡会儿。
忽然头顶响起一声低沉的呢喃。
腰上横过来的手顺势就往后一拖,她就这么撞进一具坚硬的身躯,脚碰到的小腿,后背紧紧贴上陌生的身体,她整个人像玩偶一样被焊紧。
“……”灼热的体温,像是长满触手的藤蔓,迅速感染了她。
感觉所有的血液冲到大脑,她仿佛听见一声轰隆声,脑海里涌现无数的不好的猜测。
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想到某些片段。
在倒去胥骁怀里之前——“我跟人领证了,嘘!
别让我男朋友听见。”
“柚子,今晚的酒劲够大啊!
我那老公怎么来了!”
此时,胥骁正用懵懂的眼神看着她,那双亮亮的桃花眼依旧是那么迷人。
可她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反而是惊讶中还带点恼怒。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我……这你房间?”
他人刚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额前碎发随意遮住眉宇,根根分明的睫毛自然下垂,看上去有点乖。
胥骁单手撑起身体,抬起右手揉揉眼睛,带着晨间独有的嘶哑嗓音砸进官埥雪的耳蜗。
“昨晚上,我们……你别说了。”
官埥雪不敢听下去,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如果没发生什么还好,其他的状况不是她能接受的。
热潮迅速染红双颊,明明是冬天,她却像在她闷热的夏日。
官埥雪的眼皮抖了抖,心里说不出是眩晕还是悸骇,她咬牙:“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胥骁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她继续说,“我喝醉了,那不是应该把我送到我的卧室里去吗?”
她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忿忿,站起来时手里的被子被她扯过来,结果胥骁本来是披着被子这么一来,上半身没了被单的遮挡,不堪入目的抓痕和牙印就暴露在空气中。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古怪的暧昧了起来。
像是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眼里明晃晃的诧异不言而喻。
官埥雪简首像被雷劈中,刚才还心存侥幸,打脸来得太快,要说这些痕迹全是胥骁弄出来的,她也愿意相信!
千万别跟她有任何关系,她在心里恳求。
房间里的静谧显然在拉长,漫长的等待让一切都变得陆离起来。
胥骁脸上是一贯的平静,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根本不值得开口解释。
可官埥雪做不到像他一样沉着,她只知道自己很慌,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没由来的局促。
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是那样的慌张,“我们一定没发生什么,对吧?
我们怎么能发生呢?
我跟你,我们……这不对呀。”
说完,她便在观察他的表情,想看出她想要的答案,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胥骁的神情淡淡的,他先是看了她一眼, 然后微微侧脸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有一双桃花眼,大多数时候温柔如春日湖水,偶尔也看过他冷酷的时候,眼梢下压,眼里没什么情绪,给人一种不好说话的感觉。
而此刻,他垂眸的刹那,感受到的不止是兴致不高,好像有一点点近似沮丧的含义。
官埥雪犹疑一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应该现在就走,离开这间卧室,将烦心事抛之脑后,本来就不擅长解决这类麻烦,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去想,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物理意义上的惩罚。
而胥骁似乎只是不知道开口的时机,在他转身捞起地上的睡衣,并慢悠悠地穿时,终于找好了措辞。
“没有什么,我也有错,如果我拦着你也许就不会发生。”
他明明长得像个天使,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讨厌,像是做作的一颗绿茶。
“……”官埥雪看了他一眼又一眼,还是决定自己找答案,低头火速往身上扫一圈,除了肩膀上有点印记,其他地方都挺正常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无辜的,“我喝醉了,你不送我回房间,是不是还勾引我来着?”
胥骁的动作一僵,纽扣扣到第三颗没再继续下去,而且他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停下来就顾及不到裸露的胸膛,只一眼,她看到了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他没察觉到,但她不能占他便宜,主动别开脸。
听见动静,声音越来越近,官埥雪猜到是他走向自己,可是……他衣服不是还没穿好?
为什么要这么近地说话,她很快地往后走了两步,胥骁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目光在触及她后退的动作后变得有些疑惑。
“你干嘛?”
“要喝水……?”
而官埥雪也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她还以为……“谢谢。”
想也没想,一系列的窘迫让她口干舌燥,双颊也变红了,接过胥骁手里的水喝了一大半。
胥骁深邃的眼神静静地落在她身上,看她红脸,明明自己很紧张,怀疑是他故意弄出昨晚的事,却在质问他的时候轻易红了脸。
好可爱。
胥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官埥雪的耳朵有些痒,她忍住挠的冲动。
“不是的,我也有责任,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可以不用放心上的。
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要是你想这样,我听你的。”
还好胥骁是在她喝好水后说的,不然,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把水喷他脸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也有责任’?
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而且……而且你又没醉,明明可以推开,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官埥雪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到喝不喝酒这个论题上来的,而且,她觉得,胥骁管的有点多了。
“我喝酒怎么了,你凭什么……你认错了人。”
“?”
胥骁靠在墙边,声音很冷静,官埥雪却听出了两分惊恐。
“不可能吧,我?
你确定是我吗?”
官埥雪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地问。
“对。”
胥骁还特意点点头,表情严肃,“抱和亲还算好的,后来还要咬人,我求了半天才同意只咬一下,可还是咬红了。
我也不知道你的力气这么大,本来想着……别说了。”
官埥雪汗颜,实在没心情听自己的恶劣行为,她显然是不相信的。
“反正我不咬人,那牙印绝对是你自己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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