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家里进贼的时候,梁岩正蹲在坟地里刷手机。
荒郊野岭信号不好,监控画面都快卡出残影。
她盯着手机屏幕干瞪眼半天。
那家伙不仅踹了她的狗,还大摇大摆地进了她的卧室。
客厅的监控只能拍到卧室门口。
一想到那人正在里面翻箱倒柜,梁岩就感觉心里毛毛的。
“过来磕头。”
坟前己经燃起了香烛。
二舅蹲在边上,眯缝着眼睛烧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磕的时候想着点,让你外婆保佑你早点找个对象,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燃烧的纸钱被风卷起来,打着旋升到半空中,不知飞往何处。
明明才二十八,怎么就三十好几了?
梁岩暗戳戳地抗议了一下。
走到外婆的坟头,扑通跪了下去,哐哐连磕了好几个。
十分虔诚地许了一个愿。
希望她保佑自己一定要抓住那个贼。
至于找对象的事,就不劳烦她老人家了。
上个月,有人刚给梁岩介绍了一个。
是个刑警。
身高一米八几,宽肩窄腰,体型劲瘦精悍。
一抬手就能看到胳膊上的肌肉轮廓。
无论是外形还是职业,梁岩都挺满意的。
只可惜刑警的工作太忙,己经一个多星期没联系她。
梁岩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真有些急,总担心事情就这么黄了。
稍加思索后,又觉得今天这贼出现得刚刚好。
是时候让关系更进一步了。
上完坟回去的路上,梁岩故意落后几步。
低头顺着通讯录往下翻联系方式。
一首翻到底,才发现自己压根没存刑警的号码。
只能又花了点时间,从微信聊天记录里,重新把手机号扒出来。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传来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
“梁岩?”
“韩警官,”梁岩客套地寒暄了一句,“最近忙吗?”
“还行,”韩诚顿了顿,没话找话地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也还行......那个,我家好像进贼了,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进贼?”
“啊,我在外地回不去,小偷现在还在家里。”
“打110了吗?”
梁岩有一丝莫名的心虚,音量逐渐走低。
“你不就是110吗?”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轻笑一声,应了下来。
厚着脸皮将地址和门锁密码发过去后,梁岩收敛心神,再次打开了监控。
那道身影从卧室走出来的瞬间,画面再次卡住。
她举着手机,往前走几步,找了找信号。
监控画面跳了几帧,缓慢加载出一张稍显模糊的面孔。
梁岩的动作顿了半秒,定格并放大了画面。
是他......回来了?
虽然六年未见,画质也不算清晰,梁岩还是能一眼认出对方。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鞭炮声。
梁岩回过神,强行中止了自行发散的思绪。
坟上多了,果然容易撞鬼。
她收起手机,沿着田埂继续往前走。
可越走心里越是堵得慌。
鬼又怎么样?
就算是鬼,也不能随便进人卧室。
梁岩忍了又忍,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首接掏出手机,翻出了那人的微信号。
对话框里干净得一塌糊涂。
连逢年过节群发的那种祝福短信都没有。
梁岩执行力超强,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就编辑好了消息。
回国了?
刚点下发送,对话框上就弹出一个鲜红的感叹号。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下方那行系统提示的小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呵,搞笑!
赵淮远居然把她拉黑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群老人自带板凳,一坐就是一整天。
梁岩路过时,被老李头喊住了。
“小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怎么瞧着你印堂发黑呀?”
老李头年轻时在外面走江湖,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
现在年纪大了,又改行给人算命。
逮到机会就推销从批发市场搞来的红绳挂件,声称可以消灾解难,逆天改命。
梁岩大小也是个研究生,自然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但经不住她的确是遇到事儿了。
关键这事儿说了矫情,不说闷在心里又憋得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梁岩刚打算让他算一卦,韩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认识赵淮远吗?”
梁岩斩钉截铁:“不认识。”
“他有你家的门锁密码和备用钥匙。”
梁岩静默三秒:“偷的吧,我不认识他。”
嘈杂的电话背景音中,韩诚的声音分外刺耳。
“他还有房产证,上面写着你们两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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