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放弃陈宴的那一刻，他正被一群狐朋狗友围着，笑得张扬。
隔着KTV包厢里摇晃的酒杯，我听见有人起哄：“宴哥，真为校花改志愿去南方了？
你那小青梅施遥咋办？
六年的哈尔滨之约呢？”
陈宴漫不经心地掐灭手里的烟，那种掌控一切的懒散语气，像淬了毒的蜜，“她？
没事，离不开我的。
我系统的账号密码她有，看见我改了，自己会跟上来的。”
周围瞬间爆发出暧昧的哄笑。
而他不知道，我就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他更不知道，他可以为他所谓的爱情奔赴山海，而我那沉甸甸的梦想，从来就不是为了他。
01毕业聚会的包厢里吵得人耳膜疼，陈宴被簇拥在中心，像个发光的王。
有人高声嚷嚷：“宴哥牛逼啊，为了孟校花，直接把志愿从哈工大改成复旦了！
这特么是真爱啊！”
“那施遥呢？
我可记着你们从高一就念叨着要一起去哈尔滨看冰雕的。”
我端着果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包厢门没关严，留了一道缝，我恰好站在他的视线死角。
陈宴拿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
他轻笑一声，带着那种被捧惯了的、理所当然的傲慢：“施遥啊，没事，她有我账号密码。”
他顿了顿，似乎在享受众人的瞩目，然后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发现我改了志愿，她自己就会跟着改的，反正她又离不开我。”
轰的一声，周围的男生们开始怪叫起哄，各种羡慕嫉妒的腔调混在一起，刺耳又滑稽。
“卧槽，还得是宴哥，把小青梅拿捏得死死的！”
“那必须，咱们施遥妹妹眼里除了宴哥还有谁？”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感觉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一寸寸凉下去，又麻又疼。
六年的约定，从初三那个闷热的夏天开始。
我们一起窝在阁楼里，对着一张中国地图，用红色的笔圈出哈尔滨。
他说，他想去哈工大，研究最牛的机器人。
我说，好，那我陪你。
从此，哈尔滨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暗号，是我们对抗无数张试卷和无数个深夜的灯塔。
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我刷的题比他多，熬的夜比他长。
我的成绩，也一直稳稳地压他一头。
可笑吗？
我这个领航员，到头来，只是他备选计划里一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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