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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影下香港史

Rosana麦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Rosana麦”的优质好《重生之影下香港史》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周远刘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男主重生回到香港民表面是摄影实际上是史学开启不一样的重生路望大家了解过铭记历

主角:周远,刘三   更新:2025-10-09 17: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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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最后的记忆,是实验室刺耳的警报声、头顶轰然砸下的钢结构,以及怀里紧紧抱着的那台老式徕卡相机——他正在研究的“时空信标”项目的关键文物。

剧烈的疼痛和黑暗吞噬了他。

意识像是在浓稠的墨水里漂浮,然后被一股强烈刺鼻的气味硬生生拽了出来。

是硝酸银和醋酸的味道,还混杂着霉味、灰尘和一种陌生的、属于旧时代的烟火气。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边打翻了一个棕色的玻璃瓶,里面刺鼻的液体正汩汩流出,浸湿了他身上一件皱巴巴、沾着不明污渍的粗布马褂。

这是哪?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西周。

这是一个极其狭小、昏暗的房间。

红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诡异而私密的氛围。

木头桌子上,杂乱地堆放着各种化学药剂瓶、托盘、夹子,还有一盏蒙着红布的电灯。

墙壁上挂着许多晾着的黑白照片,随着窗外吹来的微风轻轻晃动。

照片上的人像穿着他只在历史纪录片里见过的衣服——长衫、马褂、旗袍,背景是古老的街景。

一股绝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碎片,如同受潮的胶片被强行显影,凶猛地涌入他的脑海。

周远,十八岁,父母双亡,从南洋来香港讨生活,在“丽影照相馆”当学徒。

性格怯懦,手艺稀松平常,经常被师傅打骂。

昨天又因为冲洗坏了客人重要的照片,被暴怒的师傅踹了一脚,后脑勺磕在桌子角上……再然后,就是自己了。

他踉跄地走到房间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水盆前,借着红色灯光,看向水中模糊的倒影。

水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年轻而苍白的脸,大约十七八岁,眉眼清秀但带着营养不良的憔悴,嘴唇干裂,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茫——这是原主最后留下的情绪。

他摸了摸后脑,果然鼓起一个大包,还在隐隐作痛。

“我……穿越了?

而且还成了个照相馆学徒?”

周远,或者说现在的周远,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历史学教授,他毕生都在研究历史,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身“掉”进历史里。

他推开暗房那扇厚重的、用来隔绝光线的门,走了出去。

更大的空间映入眼帘,这就是“丽影照相馆”的拍摄间。

布置着简陋的布景:虚假的西洋花园拱门、褪色的山水画幕布、一张藤椅。

一架笨重的木质座机相机像一件古董般立在房间中央,镜头黑洞洞地对着前方。

墙上挂着一些样板照,无论是构图、用光还是人物的表情,在周远这个看惯了数码高清影像的现代人看来,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呆板和时代的隔阂。

临街是一扇玻璃橱窗,灰尘让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

嘈杂的声浪透过玻璃传进来:黄包车的铃铛声、小贩抑扬顿挫的叫卖声、自行车的铃声、还有他几乎听不懂的、快速而铿锵的粤语。

他走到橱窗前,用手擦开一小块玻璃。

外面的世界,仿佛一张巨大的、正在显影的历史老照片,缓缓呈现出它惊人而真实的细节。

街道是水泥的,但坑洼不平。

电车(叮叮车)拖着长长的辫子,慢悠悠地驶过。

街上的人们穿着灰蓝黑三色的粗布衣服,男的多戴瓜皮帽或毡帽,女的或穿臃肿的旗袍,或穿着宽大的衫裤。

人力车夫拉着洋人或者衣着体面的华人匆匆跑过。

街对面的当铺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伙计。

墙壁上,贴着各种斑驳的宣传画和广告,繁体字醒目地写着“梁新记牙刷,一毛不拔”、“先施公司大减价”……空气中弥漫着煤烟、汗水、食物和某种腐败物质的复杂气味。

这是活生生的、充满烟火气的旧中国香港,与他研究文献中冰冷的描述和模糊的老照片截然不同。

一种巨大的震撼和荒谬感击中了他。

“衰仔!

扑街啊!

睡死过去了?!

老子的显影液是不是又被你打翻了?!

闻这味儿就知道糟蹋了不少!

真是蚀本货!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发善心收留你!”

就在这时,一个公鸭般的破锣嗓子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后面的楼梯上传来,语气极不耐烦,嘴里吐出的是一连串带着浓重口音的粤语咒骂。

根据记忆碎片,周远知道,这就是他的“师傅”,这间“丽影照相馆”的老板,刘三。

一个穿着油腻丝绸短褂、身材矮胖、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下来。

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眯着小眼睛,看到站在橱窗边的周远,以及暗房门缝里溢出的酸味,火气更盛。

“愣着做什么?!

像个木头一样!

还不赶紧去收拾!

那些药水不要钱啊?!”

刘三走上前,习惯性地就想用手指戳周远的额头,“昨天坏了我一单大生意,今天又想败家?!

收拾干净滚出去揽客!

今天再不开张,你我都要喝西北风!”

周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那根油腻的手指。

刘三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学徒居然敢躲。

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更加恼怒:“嘿?

反了你了?

磕了一下脑袋磕傻了?

还敢躲?”

眼看刘三的巴掌就要扇过来,周远深吸一口气。

来自现代灵魂的平等意识让他无法忍受这种侮辱,但理智告诉他,现在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需要时间弄清楚状况,需要这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他再次运用了身体里那点可怜的记忆碎片,用生涩的粤语夹杂着一点不标准的国语,快速说道:“冇…冇躲,师傅。

我係觉得,係唔係…唔好净係喺度等客来?

我…我可以拎部相机出去,去街上帮人影相,可能…生意会好啲?”

这是他根据记忆和眼前情况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建议。

这间照相馆地理位置偏僻,装修陈旧,技术也落后,守株待兔显然难以为继。

主动出击,或许能打开局面,也能让他有正当理由走上街头,亲眼观察、亲身感受这个时代。

刘三举起的手顿在了半空,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和算计。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远,似乎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学徒。

“拎部相机出街?

你?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影出嘅相黑过墨斗,唔怕被人砸摊子啊?”

刘三语气充满怀疑,但明显被打动了。

相机是贵重资产,他可不放心。

“我…我会小心。

而且,街上光线好,容易影些。

赚到钱,都交俾师傅你。”

周远努力模仿着原主怯懦的语气,但加入了一丝诱惑,“总好过…喺度蚀本。”

刘三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

显影液的酸味还在刺激着他的鼻腔,提醒他成本的流失。

最终,对金钱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哼,算你今日识谂(会想)。”

他悻悻地放下手,“就信你一次。

我去后面借部‘傻瓜机’俾你。

记住,弄坏咗,卖咗你都唔够赔!

天黑前返来,赚唔到钱,今晚就冇饭食!”

所谓“傻瓜机”,自然不是后来的数码相机,而是一种相对简单、便携的箱式照相机,类似于柯达的布朗尼相机,固定光圈和快门,使用120胶卷,操作简单,号称“谁都会用”。

很快,刘三从后面鼓捣出一台旧得掉漆的木质箱式相机,像交付绝世珍宝一样,极其不放心地塞到周远怀里,又肉痛地给了他两卷胶卷。

“省着点用!

一张相都要成本!

主要搵啲洋人同有钱人,佢哋舍得使钱!

听到未?”

刘三恶声恶气地叮嘱。

“听到了,师傅。”

周远抱着这台沉甸甸的“老古董”,感觉自己真的抱着一件刚出土的文物。

他根据原主那点模糊的记忆和自己对相机发展史的了解,笨拙而小心地检查了一下相机和胶卷。

然后,他背起相机,拿起一个刘三扔过来的、写着“丽影照相”字样的破旧布招牌,深吸一口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空气,推开了照相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迈步走入了1925年的香港街头。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街上比从橱窗里看到的更加喧嚣和充满活力。

各种气味——食物香气、汗味、牲畜味、汽油味——更加首接地扑面而来。

周远站在街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历史不再是书本上的文字和图片,而是360度环绕立体声的现实。

他看到一个穿着丝绸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先生提着公文包匆匆走过;看到几个穿着短打、皮肤黝黑的苦力靠在墙根歇脚,抽着水烟;看到穿着艳丽旗袍、烫着卷发的摩登女郎,好奇地瞥了他和他手中的相机一眼;也看到衣衫褴褛、赤着脚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乞讨。

巨大的贫富差距和鲜明的时代阶层感,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定了定神,开始寻找目标。

他不能真的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历史学的训练让他习惯于先观察环境,寻找关键节点和潜在客户。

他选择了一个相对热闹的十字路口, near电车站点,人流密集。

他学着记忆里那些小贩的样子,有些生硬地举起那块破布招牌,用他半生不熟的粤语尝试吆喝:“影相…靓相…即影即有…”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市井的喧嚣中。

路人行色匆匆,偶尔有人投来好奇的一瞥,但无人问津。

这年头,照相仍算是个稀罕事,价格不菲,普通人不会轻易尝试。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远开始感到焦虑。

难道穿越后的第一战就要以失败告终,晚上真的没饭吃?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机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骚动,还夹杂着几声嚣张的咒骂。

周远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穿着黑色香云纱短褂、敞着怀、露出腰间些许不凡气势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水果的小贩推搡呵斥,像是在收取“保护费”。

小贩苦苦哀求,却被一把推倒在地,箩筐翻倒,水果滚了一地。

周围的路人纷纷避让,低头快步走开,不敢多管闲事。

是帮派成员。

周远的心脏猛地一跳。

根据记忆,这是香港底层社会无法忽视的一股力量。

他本能地想举起相机——不是为小贩解围,他没那个能力,而是历史学家的职业本能发作:记录!

这绝对是反映此时香港社会生态的绝佳素材!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那台箱式相机,估算着距离和光线,手指按在了快门按钮上。

由于紧张和相机本身的笨重,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

就在这时,那群黑衣汉子中,一个似乎是头目的、脸颊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似乎解决了小贩的事情,满意地拍了拍手里的钞票,恰好转过头。

他的目光,猛地撞上了正举着相机的周远。

西目相对。

周远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

那刀疤脸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而警惕。

在这个年代,照相可不是随便的事,尤其是他们这种人,极其忌讳被留下影像。

“喂!

你个衰仔!

做乜嘢?!

影相啊?!”

刀疤脸指着周远,用粤语大声吼道,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过来。

浓重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周远。

他抱着相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大脑飞速运转。

解释?

说自己是在拍街景?

对方肯定不会信。

跑?

抱着这么重的相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街上,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些地头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脆而带着些许急切的女声突然从周远侧后方响起:“刀疤哥!

唔好意思!

唔好意思!

细路仔唔识世界(小孩子不懂事)!”

周远只觉手臂被人用力一拉,一个穿着浅蓝色阴丹士林布旗袍、剪着齐耳短发、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清秀女子挡在了他和那几个帮派分子之间。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略显歉意的笑容,对着那刀疤脸连连点头。

“佢係我细佬,新来嘅,唔懂事,见到几位大哥咁威猛,可能觉得好奇,唔係有心影相嘅。

我代佢同几位大佬赔个不是。”

女子语速很快,声音却清晰悦耳,带着一种让人难以立刻发作的爽利劲儿。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用手在背后用力掐了周远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别说话。

刀疤脸狐疑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又瞪了周远一眼,显然不信:“你细佬?

佢揸住部相机做乜?

想留低我哋嘅相做也?

(想留下我们的相做什么?

)误会,绝对误会!”

女子笑容不变,从随身的小布包里快速掏出几枚银毫,不由分说地塞到刀疤脸手里,“几位大哥辛苦,饮杯茶,消消气。

细路仔我返去一定好好教佢!

保证唔会有下次!”

刀疤脸掂了掂手里的银毫,脸色稍霁,但目光依旧凶恶地扫过周远和他怀里的相机,警告道:“哼,算你识做。

管好你细佬,部相机睇实啲,唔係次次都咁好彩!

(不是次次都这么好运气)”说完,这才骂骂咧咧地带着手下走了。

周围紧绷的空气仿佛一下子松弛下来。

周远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后背惊出的一身冷汗。

他看向眼前这个替他解围的女子,她正收回目光,转过身来,先前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转而用一种审视和略带责备的眼神看着他。

“你呢个后生仔,做咩无缘无故惹佢哋?”

她开口,依旧是流利的粤语,但语气认真了许多,“佢哋係和安乐嘅人,呢条街都归佢哋睇(管),你惹唔起噶。”

周远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说自己是未来来的历史学家,想拍点一手资料?

他只能含糊道:“我…我冇心…多谢阿姐出手相助。”

女子看了看他抱着的相机和那块破招牌,了然道:“新出来做嘢?

丽影照相馆…系刘师傅个边?”

她似乎对这片很熟悉。

“係…”周远点头,趁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

她眉眼清秀,眼神明亮而敏锐,带着一种这个时代女性身上不常见的干练和自信。

她的旗袍洗得有些发白,但十分整洁。

他注意到她腋下夹着一个小笔记本,手里还拿着一支钢笔。

“我叫林婉清,系《港岛日报》嘅实习记者。”

女子自我介绍道,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呢度人生地不熟,揾食都要带眼识人(找饭吃也要带眼识人),唔好乱影相,尤其係佢哋。”

记者?

周远心中一动。

1925年的香港女记者?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职业。

“我叫周远。”

他学着这个时代的方式,微微鞠了一躬,“多谢林小姐。

今日要不是你,我恐怕…举手之劳。”

林婉清摆摆手,显得很洒脱。

她似乎对周远和他的相机产生了点兴趣,尤其是刚才他面对帮派分子时,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举起相机的怪异举动。

“你…”她刚想再问些什么。

突然,街道远处传来一阵异常响亮而嘈杂的喧哗声,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呼喊口号,间或夹杂着几声尖锐的哨响。

声音由远及近,仿佛一股潮水正在向这边涌来。

林婉清的脸色瞬间变了,之前的轻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职业性的专注和紧张。

她猛地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唔同你讲住!

有大事!”

她语速极快地对周远说了一句,也顾不上他了,立刻从布包里拿出更大的采访本,拔腿就朝喧闹声的方向快步跑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涌动起来的人潮中。

周远愣在原地,怀里抱着那台老旧的相机。

远处的喧哗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隐约听到“反英”、“罢工”之类的词语。

人群开始骚动,不少人脸上露出惊慌或好奇的神色,纷纷驻足张望,或者向那边涌去。

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迅速取代了之前市井的喧嚣。

周远的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猛地意识到那可能是什么。

作为一个历史学家,他清楚地知道1925年的香港正处在怎样的火山口上。

那场震动中外、持续了一年多、深刻影响了中国现代史的大事件——省港大罢工,其汹涌的浪潮,正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拍打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头,看向怀中这台沉默的、笨重的箱式相机。

黑色的镜头,如同一个深邃的洞口,沉默地对着那喧哗声传来的方向。

记录?

还是逃离?

历史的洪流,己扑面而来。

而他,手握快门,正站在漩涡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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